陆海建低沉浑厚的声音里有克制的颤抖,如浪头拍打在船舷上。
“她从始至终,爱的是那个已经死了二十多年的男人。她放不下他,心魔困住她,到后来,以为是我们父子害死她心爱的人。”
“她三番五次要害死你,我有什么办法?我总不能忍到你真的被她下毒害死吧。承认她不爱我,比承认她不爱她的亲生儿子,哪个更痛苦?”
天边轰隆隆的,黑沉沉的,似要下雨。
陆有湖的双脚像陷入了疗养院的土地里,他的手,颤抖得夏有光几乎握不住。
他冷冷地笑起来:“我怎么知道,你说的这些,是不是你的另一个阴谋和谎言?从今往后,我爱的人,我来守护。”
他终是把双脚从那深渊泥潭里拔出,牵着夏有光,在雨落下来之前离开。
那场冬天少有的雨,几乎下了一天一夜。
春节一过,陆有湖就去疗养院把母亲转院到北京的疗养院,由孙教授的研究院负责她的病情研究和治疗。
疗养院在顺义区,陆有湖每周驱车带夏有光去一趟,连续去了两个月,陆母已经没有最初反应那么强烈。
陆有湖的耐心,夏有光看在眼里,他有能让铁树开花的能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