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哼,要是画得真像你,他欣赏才怪呢。艺术家!自称果儿拉迪斯!开车像赛车冠军西格雷夫赶时间。”她沉吟片刻,“哎,是挺悲剧的,但我也看不出你有什么理由不出海。”
我跟她讲道理。
“这个节骨眼离开都会,那是疯子。”我说,“你也知道小姐们的脾气。一天不见就把你忘在脑后了。此外还有个叫卢修斯·皮姆的家伙,叫我不大放心。第一,他也是个艺术家,所以他们有共同语言。另外,他还一头鬈发。对鬈发永远不能掉以轻心,姑妈。第三,这家伙态度强硬,爱摆架子。他对果儿拉迪斯,好像她给自己做车轱辘底下的尘土还不配。不仅批评她的帽子,对她的明暗对照法说得也很难听。但我不止一次发现,女孩子好像就吃这一套。有时候我觉得,我身为完美的骑士——你懂我的意思——大有可能落了下风。因此,综合考虑这些因素,我决不能跑到地中海,给这个皮姆可乘之机。这你一定明白的!”
达丽姑妈哈哈一笑。笑声很刺耳,音色里透着讥讽——至少在我听来。
“我才不担心,”她说,“难道你以为,这段姻缘会获得吉夫斯首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