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顿停当以后,我接到伯爵一封信:——
三六 徒有其名的团圆
“亲爱的莫利斯:
“我要是幸福的话,就不会写信给你了;可是我又开始了另外一种痛苦的生活;我受着欲望的刺激,变得年轻了,一方面和一个过了四十岁而又动了爱情的人一样烦躁,一方面又拿出外交家的智慧竭力把情欲压着。你走的时候,我还没得到进入圣·莫街小楼的许可;后来收到一封信,露出一些口风,似乎不久可以准我去了;那是一封又温和又凄凉的信,表示她怕相会时感情冲动。等了一个多月,我冒险闯得去,要高朋女人去问能不能接见我。我坐在走道中的一条凳上,靠近门房,把手捧着头,差不多呆了一小时。
“——太太预备穿衣服呢,高朋女人来回报我。奥诺丽纳这句好象讨好我的话,其实是不愿意让我感到她的打不定主意。
“整整一刻钟,我们俩都很慌乱,不由自主的打着哆嗦象台上的演说家忽然着了慌一样的紧张;我们神色张皇的谈了几句,好似被人撞见了什么而勉强找些话来搭讪。
“我含着眼泪和她说:奥诺丽纳,发僵的局面已经打破了,我快活得浑身发抖;请你原谅,我连讲话都前言不对后语。这种情形恐怕一时还改变不了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