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于有一天,杨如钦拎着酒菜上门,笑着说他来赔罪。
独孤航的手还撑在门页上,一时间,真是关上也不是,不关也不是,竟然愣了半晌。
酒过三巡,杨如钦一如既往地开始发酒疯。他蘸着墨在院墙上涂抹挥毫,那是幅山水画,墨汁顺着墙往下流,淋淋漓漓。
他回过头的时候,说:“我们结拜吧,我年长,做哥哥,你年纪小,做弟弟。”
独孤航看多了他酒后失言,也不说话只是笑。
杨如钦见他分明不把自己的话当真,居然真回屋搬来香案,燃香斟酒,跪下来对天盟誓,要与独孤航同年同月同日死。
说完扯着独孤航把他拖过来,逼他照说一遍。
独孤航看了他半晌,想要拒绝,却不知道为什么总开不了这个口,最终他撩袍跪下来,一字字跟着他说:“皇天在上,后土在下,我与杨大哥今日约为兄弟,纵然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,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。”
第二天正是独孤航宿值的日子。
白天出入宫廷的人太多,所以禁军换值通常都在卯时之前,大家都还在梦乡的时候,而且整个过程要赶在早朝之前完成。
因为宿醉,独孤航差点睡过了头,还是杨如钦把他叫醒了。独孤航急匆匆赶到宫门前,伸手一摸,忍不住心中一跳,常年挂在身上的牙牌居然忘记带了,这时候也赶不及回去拿,只能在禁门领了块普通校尉的鎏金铜牌才入了宫门。